清铎

将军令by偷偷写文

忠诚的界限是什么,隐忍承受是人生最正确的选择吗?

当他一步步走上与自己预想的人生全然相反的路,那其中最重要的缘故来自谁?

爱情之于恨,之于人性,终究是抵抗力弱了些。陈则铭与萧定之间,是爱,是恨,是恨多于爱‘,是爱多于恨,还是爱恨交缠刻入血脉难分难辨?

——他们以这样一种惊心动魄的姿态存在于史书写不到的角落里。

本文感情线:

不似爱情,其实是爱情(萧);胜似爱情,未必是爱情(陈) 

这篇文攻受都有白月光

不是HE,是OE!

一刷时难过他们没在一起,现在又觉得他们确实不怎么配

萧定(帝王攻)x陈则铭(将军受)

来点片段:

那个样貌酷似陈则铭的人是个商人。表面上看,这事情不过是郡王府想购置些东西,所以将过路的行商引入府中。若是常人也就被这么糊弄过去了。

  可杨如钦当年在往平虏郡王府派人的时候,出于习惯,在那些下人中也加了几名影卫。其中偏巧有一个曾经从军,见过陈则铭多次,见这行商觉得分外眼熟,又见顾伯神色不对,心中起疑。待商贩进门后,这名影卫立刻将消息报给了上司。

  短短一个时辰不到,消息已经抵达曹臣予处。

  萧定等人出宫时,早有快马通知京尹,立刻紧闭八方城门。

  因为左右随从不少,萧定这一行虽然是微服出行,到底行动还是不够快捷,走到了半路,又有消息传过来,说那行商现在已经出了陈府,正往南而去。

  曹臣予立刻喝令众人转向,直奔南面安定门。

  萧定心急如焚之外又觉得足下虚浮,似乎是脚尖始终踏不到地面。他想反复追问曹臣予,试图从中梳理出个头绪,然而又想不清楚该从何问起。

  那是不是陈则铭,他到底死没死?大白天的鬼魂也会现身?还是自己被骗了?或者其实是下面的人看错了?萧定浑浑噩噩满心煎熬,他憧憬着又惧怕片刻后的失望,他万分希望立刻赶到现场,又想要永远行走在这条路上。

  想到最后,他只能等待,等待真实的到来。无论那是苦还是痛。

  终于到了安定门前,耳旁吓人的嘈杂,怒骂争吵之声不绝。

  萧定木木地掀起轿帘,曹臣予赶紧凑过来,低声解释,“城门突然关了,想出城的百姓们在闹呢。”

  萧定片刻后才微微点头,“派人去安抚下,说等会就开。”

  轿子在人声鼎沸中缓慢前移,萧定的心跳越来越强烈。

  终于轿子震动一下,落地了。此刻应该是到了城门前,争吵声更加尖利刺耳。萧定却恍如不闻,愣了片刻,直到有人掀起轿帘,曹臣予探头过来,低声叫了一声,“万……老爷,那人……就在城门前!”

  萧定猛地一震,死死看着他的脸,似乎要从他的表情中辨出什么端倪出来,曹臣予有些尴尬,低声道:“他背对着这边,奴才辨别不出。”

  萧定轻咳了两声,似乎有很短暂的一个瞬间无法动弹,然后才扶着曹臣予的手,弯腰出了轿。

  几丈外有几个人与守城官兵正争得脸红脖子粗,他们身后是排成长队的出城百姓。而他们身旁另站着一个商人模样的人,背着个青布褡裢,头顶上带着顶半旧斗笠。

  在旁人都激烈愤怒的此刻,就独独这个人不去争执掺和,那顶压得低低的斗笠似乎将他和旁人隔绝在两个世界了。

  萧定的身体晃了一晃,若非曹臣予扶着他,这一下他几乎就要坐倒在地。

  别人认不出来,他还能认不出?

  哪怕就只是个背影,他也知道他是谁!

  看萧定的表情,曹臣予明白这人是错不了了,也不禁兴奋,打了个手势,身后随从会意,立刻绕到人群外,慢慢逼近目标。

  百姓们虽然乐于观看和参与争吵,可对容易被牵连的危机其实都是分外敏感的,很快队伍的尾端就散了。

  这种散场相互影响得非常快,队伍一路短下去。直到那几个吵得如痴如醉的人也觉出了气氛古怪,怎么越吵人越少了?那几人不禁停下嘴四顾观望,那几名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守城兵士终于能松口气。

  那行商虽然一直没走,肩背处却早已经绷紧。

  那几个吵嘴的百姓觉察到这场景不对,不禁往那商人身上看了几眼,彼此相觑,也都无声悄然退走。在他们看来来者不是要寻仇便是要打架,自己吵个嘴而已,真犯不着牵连进去。

  倒是几名吵得唇干舌燥的守城兵士莫名其妙被人圈挡在外围,看着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商人,忍不住伤了自尊,大声呼喝,“喂,光天化日之下,驻城官军在此,你们要干什么?”话还没说完,已经被人一拳揍倒。

  那人还是不转身。

  萧定盯着那个背影,此刻对方身边无人,一袭长袍,更显出那身躯的精健修长。

  不是他是谁!

  城门处历来风大,萧定被吹得手足冰冷,忍不住咳了起来,现在他一受寒,便是如此。就是拜面前这个人所赐,而此刻他分明听得到自己的声音,却还是不回头。

  萧定咬牙,低声道:“……陈则铭……”

  那人浑身一震,静默了半晌,终于慢慢回过身来。

  隔了片刻,他取下斗笠。

  萧定感觉痛楚般深深吸了口气,眼中却亮了起来。

  风,从他们两人之间穿过去,卷着片片落雪般的飘絮在天空里不停地翻卷。

  城门前那么多人,却始终安静得落针可闻,他们怔怔看着这两个人,不明白这种异样的沉默源自什么。

  他们彼此遥遥相对,静静无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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